历史是什么?
兰克说: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柯林伍德却说: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是历史学家心灵中重演过去的思想。
对于这些,我也有过困惑,既然历史是人记载的,肯定是有主观意识在的。比如司马迁的《史记》,曾有人评论其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就已经默认了《史记》受到主观意识的影响的了。
流传下来的历史,很多都被删掉甚至被遗落。
那这些对全部事实有多少都不能完全把握的后人,又怎么能把握前人记载的历史有多少是真正发生过的呢?
其实,并非所有关于过去的事实都是历史事实,或者都会被历史学家当作历史事实加以处理。根据常识,有一些基本事实,对于所有历史学家来说都是一样的,这就构成了所谓历史的中枢——例如清朝山海关之战发生于年这件事就是如此。
首先,跟历史学家有根本关系的并不是像这样的事实。知道这次重大战役是在年而不是年打的,是在山海关不是在山地关打的,这无疑很重要。
豪斯曼说:准确是责任,不是美德。
这句话可以解释历史学家叙述准确是进行工作的必要条件,却不是主要职能。E.H.卡尔认为这些“所谓基本的事实对所有历史学家全是一样,通常属于历史学家的素材的范畴,而不属于历史本身的范畴。”
卡尔认为历史学家对任何时间的解读在于“既有的”决定:
事实本身就能说话,这一点当然并不真实。
事实本身要说话,只有当历史学家要他们说,它们才能说:让哪些事实登上讲坛说话,按什么次第讲什么内容,这都是由历史学家决定的。
我们之所以想知道这次战役是年在山海关进行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历史学家把它当作一件重大的历史事实。
历史学家应当是要选择的,相信历史事实的硬核客观地、独立地存在于历史学家的解释之外,这是一种可笑的谬论,然而这也是一种不易根除的谬论。
历史事实不是说明纯粹的客观事实,任何我们所谈论的“历史事件”,其实是在研究中已经成为了研究成果。所以,历史事实是历史学家选择和想要说明的结果。
事实只有历史学家让他们说话之时,他们才会说话。自由主义者对事实具有盲目的崇拜性,所以忽略了历史学家的形塑力量。
所以,客观的历史事实应该通过历史学家的发掘和整理才能让人们了解真相,但同时,书写历史的史实应该包含历史事实的真实性和还原性。
并不是所有过去发生的事情都能成为历史中的历史事实,其实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有闻必录”的。比如一个荔枝因为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荔枝而闻名史册;如果陈圆圆不是吴三桂的小妾,而是被李自成手下所霸占,吴三桂也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让清*入关,陈圆圆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
所以,有些事实被记载,而这些记载正是为了彰显事实,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历史事实。
总之,历史事实一定是通过历史学家的发掘和整理才能为人所知的,才能被称为历史事实。但是这些历史事实一定是发生过的过去事实。
研究历史的人在选择和解释历史事件时,不能随意的断章取义,而且历史认识一定是随着时代不断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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